阔别二十载,师徒再聚首:那些藏在岁月里的师徒情深与重逢感动深秋的午后,阳光透过老茶馆的木窗,洒在斑驳的八仙桌上。王建国推开茶馆门时,一眼就看到靠窗坐着的老人——···
阔别二十载,师徒再聚首:那些藏在岁月里的师徒情深与重逢感动
深秋的午后,阳光透过老茶馆的木窗,洒在斑驳的八仙桌上。王建国推开茶馆门时,一眼就看到靠窗坐着的老人——头发花白如霜,背有些驼,但手里握着的那把紫砂壶,壶嘴处三道铜丝缠成的裂痕,他记得清清楚楚:那是二十年前师傅李老根不小心摔的,后来师傅用铜丝细细缠好,说“东西用久了有感情,不能随便扔”。
“师傅……”王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。老人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先是疑惑,随即亮得像点燃的灯芯,“建国?是你小子?”他站起身,动作迟缓却有力,伸出的手布满老茧,掌心的纹路里还嵌着淡淡的木锯末痕迹。王建国快步走过去,紧紧握住那双手——粗糙如老树皮,却暖得烫人,像二十年前师傅教他握刨子时的温度。
一、锯末飘香的时光:师傅的严厉与温柔
二十年前,王建国还是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,因家里穷辍了学,揣着半袋干粮跑到镇上找活干。老木匠李老根的作坊在巷尾,门永远敞着,里面飘着锯末和松节油的香味。王建国扒着门框看了三天,终于鼓起勇气问:“李师傅,能收我当徒弟不?”
李老根当时正刨一块樟木,头也没抬:“先锯三个月木头,锯直了再说。”
第一天,王建国握着锯子手抖得厉害,锯出来的木头歪歪扭扭。李老根拿起木条“啪”地抽在他手上:“做事不用心,木头都瞧不起你!”王建国眼眶红了,却不敢哭——作坊墙上贴着“学艺先学德,做活先做人”的字幅,是师傅亲手写的。
可晚上收工时,王建国却看到灶上温着一碗鸡蛋面,旁边压着张纸条:“水泡别碰水,明天给你带药膏。”字歪歪扭扭,却像暖流涌进心里。后来他才知道,师傅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磨工具,晚上等他走了才收拾作坊;他冬天冻得手裂,师傅悄悄把自己的棉手套塞给他;他第一次做出像样的小板凳,师傅嘴上说“勉强及格”,却把凳子摆在作坊最显眼的地方,逢人就说“我徒弟做的”。
最难忘的是那年夏天,王建国的母亲生病住院,他急得团团转。李老根把他拉到一边,塞给他一个布包:“这里有五百块,先给你妈治病。”王建国不肯要——他知道师傅的钱都是刨子刨出来的。师傅眼睛一瞪:“师徒如父子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!”后来王建国才发现,师傅那段时间每天只吃两个馒头,却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,炖了汤让他给母亲送去。
二、断了线的风筝:那些失联的岁月
五年后,王建国出师了。李老根给他做了一套新工具——刨子是亲手磨的,锯子的木柄刻着“建国”两个字。“出去闯吧,”师傅拍着他的肩膀,“记住,手艺在手上,良心在心里,别做亏心事。”
王建国揣着工具去了南方,开了家小小的家具店。一开始生意冷清,他就按着师傅教的,顺着木纹做家具,用最实在的料,卖最公道的价。慢慢的,店里有了回头客,生意越来越好。可他太忙了,忙着进货、接单、带工人,和师傅的联系渐渐少了——先是电话打不通,后来听说师傅从老作坊搬了家,去了城郊的儿子家。王建国托人找过几次,都没消息,像断了线的风筝,只能在心里念着师傅。
这一晃,就是二十年。
三、老作坊里的暗号:重逢的伏笔
上个月,王建国去参加一个“非遗老手艺展”,在角落里看到一把木椅——椅背上刻着一个小小的“根”字,那是李老根的标记,每个作品都会刻上。他激动得心脏狂跳,拉住主办方问作者是谁。主办方说:“是一位叫李老根的老木匠,住在城郊的杏花巷,每天还在作坊里做活。”
王建国当天就开车过去。杏花巷窄窄的,青石板路坑坑洼洼,巷尾的老房子门口挂着“李记木匠铺”的木牌,门敞着,里面飘着熟悉的锯末香。他推开门,看到一个老人背对着他,正弯腰刨一块木头,阳光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,像撒了一层碎银。
“师傅!”王建国喊出声。
老人手里的刨子停在半空,缓缓转过身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李老根的眼睛湿润了:“建国……真的是你?”他放下刨子走过来,双手抓住王建国的胳膊,反复摩挲:“长这么壮实了,我都认不出来了……”
作坊里的一切都没变:墙上的字幅褪了色,却依旧端正;工作台的抽屉里,还放着当年王建国第一次做的小板凳,凳腿有些歪,却被擦得干干净净;角落里的工具箱,锁还是当年师傅给的铜锁,钥匙孔磨得发亮。
四、传承的火种:师徒情的另一种延续
那天晚上,师徒俩在作坊里聊到深夜。王建国拿出手机,给师傅看自己店里的照片:“师傅,我现在也带了三个徒弟,教他们的时候,就按你教我的来——先练锯木头,再教看木纹,最常说的就是‘学艺先学德’。”
李老根笑着点头,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,打开——里面是一把小小的刨子,木柄已经包浆发亮:“这是我刚学木匠时,我师傅给我的。现在给你,你再传给你的徒弟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有些沙哑:“我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……没想到你还记着我。”
王建国握住刨子,眼泪掉了下来:“师傅,我怎么会忘?当年你给我煮的鸡蛋面,给我妈凑的医药费,教我做人的道理……我每天都记着。”
窗外的月亮升起来,照在作坊里的工具上,照在师徒俩的脸上。李老根拿起刨子,在一块木头上轻轻推了一下,刨花卷起来,像一朵白色的花:“你看,木头是有生命的,你对它好,它就给你最好的回报。人和人也是一样。”
王建国看着师傅的侧脸,突然发现他的眼睛里,还像二十年前那样亮——那是对手艺的热爱,对徒弟的牵挂,对岁月的坦然。
五、岁月不败的情谊:重逢后的温暖
从那天起,王建国每周都会去杏花巷看师傅。有时带些水果,有时帮师傅磨工具,有时就坐在旁边看师傅做活。师傅教他做“鲁班锁”,他教师傅用智能手机视频——“这样我不在的时候,你也能看到我”。
上个月,王建国的大徒弟结婚,他请师傅当证婚人。婚礼上,李老根拿着话筒,声音洪亮:“我教过很多徒弟,但建国是最用心的。他不仅学会了我的手艺,还学会了我的良心。师徒情不是一时的陪伴,是一辈子的牵挂,是手艺的延续,是人心的传递。”
台下掌声雷动,王建国看着师傅,眼里满是感动。他知道,这份师徒情,像师傅手里的刨子,经过岁月的打磨,越来越光滑,越来越珍贵。
阔别二十载,重逢的感动不是轰轰烈烈的拥抱,而是看到师傅时的那句“我找了你好多年”;不是华丽的辞藻,而是握着手时的温度,是锯末飘香的回忆,是传承下去的手艺和良心。
师徒情,从来都是岁月里最动人的传奇——它藏在每一个细节里,藏在每一次严厉的批评里,藏在每一碗温着的面条里,藏在每一把磨亮的工具里。不管多少年过去,只要那份初心还在,这份情谊就永远不会褪色。
(全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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